深秋莫吉托_

活过来了 写作技能稳定恢复中

商略黄昏雨【Chapter62】

回来了回来了,都回来了,久等了!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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建安确实未能如愿去成秋猎,但也没在很老实的静心,说到底还是生闷气多一些。


道理她明白,做错了事情她也知道,只是就像是她和太后抱怨的那样:


“孙女就是不明白,为何父皇要反应这么大,说是罚过了事,但也罚也太多了些,我当一两日是罚,他当一两月是罚,我当一两件是罚,他当三四件是罚,我觉得了了,父皇觉得没了,那照样是没了,而且,我若是真知错了,把我带去秋猎那也是带走了知错了的我,若是我不知错,关我在宫里半辈子也是不知错的我,那……唔……”


她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,嘴里突然涌进一股子冰凉,她眯了眯眼睛回过神来,看着面前的祖母喂进嘴巴里的莲子汤,这才品出是清甜的味道。


“好喝吗?”太后笑着看她。


不知是汤中的莲子败火还是太后笑意温柔,她忽地没那么急躁,只是带着未散干净的懊丧讷讷地咂咂嘴,嗯了一声,然后乖乖张开嘴接住了下一口。


“秋天天气燥,别那么大火气,”太后刮了刮建安的小脸,心疼是真,好笑也是真:“说了那么久,气没消,小脸还涨红了。”


建安瘪嘴,歪着头往太后身边靠。


虽说太后年纪大了,不再时常亲自捣弄花草药材,但她的身上永远带着一股淡淡的让人舒心的药香,建安赖在她怀中发着愣,静静地感受着被这种味道包裹着的踏实。


太后也不说话,一双带着淡淡皱纹的手轻轻地在她的脸上来回抚摸,看着她的睫毛一个劲地扑棱,时不时地用鼻子哼唧一声,像极了她还在襁褓里时呼噜噜发脾气的样子。


“是真委屈了啊,”她半笑半哄:“都多久了,还在生气呢?”


“没有生气,”建安的声音闷闷的:“是难受。”


说罢,又把头埋得更深。


太后笑着把她搂得更紧:“有得有失嘛,安安心心地陪着祖母呆着不好吗?难道说和我这个老婆子呆在一起,你就不痛快了?”


“怎么可能?”建安一骨碌从她怀中支愣起来:“祖母是满宫里最好的人了,建安要陪祖母一辈子的。”


“傻孩子,祖母可陪不了你一辈子,不知什么时候,祖母可就要走了。”


“嘘——”建安打断她:“说过多少次了,不许提这样的话。”


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,或许是从不生病的太后前些年病了一场开始,或许是从她记性慢慢变得不好,会时不时地忘记一些事情需要被身边人反复提醒开始,又或者是,从她看着殿门外的那棵楠树渐渐不似从前那般茁壮时,她便经常把这样的话挂在嘴边上,似乎是说多了,脱敏了,日后成了真也便不会太伤痛欲绝。


而建安偏偏就受不了这个,她才不想听什么老不老走不走,对她来说,身边的人,无论是谁,一个两个都不许离开。


“好,不说了,记性不好,又忘了。”


她又听到了不想听的,原本握得好好的手登时挣开,人也坐得更加笔直,皱着眉问:


“您别老想这么多,起码先等我长大了再想好不好?”


“你还没长大?”


“没呢,早着呢。”她玩弄自己的裙摆。


“唔,那要什么时候啊——”


“还有好久好久好久好久,所以您也不要想这个。”


“好,都你说了算,那现在该想些什么?”


建安笑了,重新卧回她的膝上,脑子转了转:“您就想,等父皇母后回来,怎么替我‘报仇’罢。”


太后也笑了,点了点她脸颊边的小酒窝:“你爹娘白疼你这个小坏蛋了。”


建安拱拱鼻子:“那没办法,他们在九安山恩恩爱爱,还不许我背地里发发牢骚啦,哎,可惜了,今年的马场上,父皇再也瞧不见像我这样的女英雄囖——”


此话一出,身边伺候的人都不由得轻笑出声。


“也不知是你的马术厉害些,还是你的嘴巴厉害些。”


“要分出高下吗?自然是都要厉害的好,”建安沾沾自喜:“旁人以一物傲视天下,我偏要二物三物四物,这才有趣呢。”


“好,你主意多,都你说得对。”太后宠溺地揉了揉她。


建安冲她笑笑,喝完了手边的莲子汤,而后看向了外面的太阳,呆呆地发了一会儿愣,口中喃喃道:


“若是九安山也是这样的晴天,他们此时应当正在马场上罢……”


……


她料得确实没错,此时的九安山万里无云,正是适合赛马的好时机,只是萧景琰昨日围猎了一整天,被柳媜拦着要好生歇息,便只在场下看着孩子们依次上阵。


“朕倒是觉得没必要,”身边是庭生萧歆和一众皇亲臣子,萧景琰只能歪着头偷偷和柳媜说:“到底也是从战场出来的,之前也是几天几夜赶路不曾歇过的。”


他声音没有很大,柳媜便装作听不见,嘴角暗自藏了笑意。


萧景琰方才想了许久的求情被忽视了,不免有些许尴尬,轻咳了两声想引起柳媜注意。


“陛下不舒服吗?”


柳媜还未有反应,旁人倒是抢先了一步,萧景琰更为局促。


“……没有。”


他抿了抿唇,只当方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,柳媜自然也是,只不过耐不住,偏过头轻笑了几声。


倒不是她想拘着萧景琰什么,只是他入了壮年后,总仗着自己从前行军身子健壮,从不肯好好保养,一味觉得自己的吃得消,向来不把医官的话放在心上,不过只有几人能拦住一二,建安算一个,柳媜自然也算一个。


“你听到没有。”过了半晌,萧景琰悄摸地拉了拉柳媜的衣袖。


柳媜这才装模做样的反应过来:“陛下唤臣妾吗?”


“……对。”


“怎么了?”


“……”


萧景琰正欲张嘴,萧庭生和萧歆便走了过来叫住了二人,看来是刚从马上下来的。


“你怎么回事?”


萧景琰看萧歆脸色有些不好,问道,柳媜也瞧见了,一个劲地皱眉。


萧歆摇摇头,又对一脸担忧的柳媜笑笑。


“没什么,大抵是今日日头毒,有些热了,缓一缓便好。”


萧庭生在身后轻轻护着他,带着他往阴凉处靠,听着他的呼吸声有些喘,想起他一贯的咳疾,有些担心。


“真的没事?”


萧歆摇摇头:“没事。”


柳媜下意识往后看,被萧景琰拉住了手,压低了声音小心提醒:“这里不合适,先让他缓缓,待会儿找个由头让他先回去,放心。”


她瞥了瞥四周的人,点了点头,没有作声,心里打着鼓,看着远处萧韸也从马上下来往回走,几步之外跟着便将担忧藏得更深了一些。


萧韸心情不错,下马后脚步也轻快,转身便到了柳媜身边。


“上次有幸与殿下赛马,竟已是六七年前,多年过去,殿下的技艺是愈发纯熟了。”


“襄王殿下过奖了,若要论马术,兄弟姐妹中我自不敢称第一,只是她今日不在,不然……”


“韸儿。”


萧景琰打断了萧韸,唤他到自己身边来。


慕容懿猜到了他要说的话,见萧景琰打断便更加肯定,心里觉得有趣。


“襄王说得朕都有些恍惚,若不是他提到六年前,或许朕还没能反应过来,原来我儿已经这么大了。”萧景琰拍了拍他的肩,把萧韸拍的有点懵。他很少突然说这样的话,今天是怎么了,莫不是……他有一点点担心,却也有很多期待,想听他把话说下去。


“父皇以前一直留你在金陵,这么多年,大抵也是时候,让你去更大的地方,做你想做的事情了。”


萧韸的眼神擦地被点亮,他会听到他想要的,他似乎,马上就要听到了。


“明年春天,等长林军休整重编后,你便跟着新军一同北上罢。”


全场都愣了片刻,自然是没有人会想到,萧景琰会在这样的场景下,宣告这个消息。


只有萧庭生和萧歆,相互对视,浅浅一笑,或许再加上慕容懿,只不过他在装罢了。


萧韸猛得松了口气,顿时又有一片黯淡倾轧而来。


这似乎是他想听到的,又不完全是他想要的答案。


可当身边的人开始为他庆贺,奉承迎合之时,他心里的那点不甘,似乎有在被冲淡。


其中最讶异的人,当属柳媜,萧景琰从未与她说起过此事,萧歆也未向她透露过半句风声,她突然得知消息,心便陡然悬得老高,所有复杂奇怪的念头如瀑布一般倾泻而下,自己的儿子要去为国建功自然骄傲,但突然要离开自己,比起分别,柳媜更怕的是萧韸的性子若无自己在身边警示开导,会不会出问题,或者是他未来和萧庭生身处一地,会不会生了嫌隙难以相处。


她担心的事情实在是有点多,以至于表情凝重,与周围恭喜庆祝的氛围格格不入。


萧景琰叫她,连着两声才回过神来,收拾好情绪抬头看他。


“我还有些话想对韸儿说,让歆儿陪你先回去?”


这提醒了柳媜,她转头去寻萧歆,见他在树荫下脸色缓和了不少,但嘴唇仍有些苍白,还是早些让他回去的好。


柳媜点点头,看了一眼笑意尽显的萧韸,冲他肯定地笑,被回馈以他咧开嘴灿烂的笑容,她虽然心里敲着鼓,但看他现在如此喜悦,又觉得没什么事情值得这样担心。


“母后有些累了,先让哥哥陪母后回去,你好好在这里,做好你该做的事,有什么话,我们回去再说。”


“好,”萧韸点点头:“那母后慢走。”


柳媜回头示意萧歆,萧歆便赶着上来,跟着柳媜往营帐处走。


“怎么会突然不舒服呢?”也不知从走出多久,柳媜从被搀着,转而搀住了萧歆。


“嗐,”萧歆随口含糊:“不过是老毛病,母后也不是不知道,没什么大碍。”


“说是这样,但你明明知道有老毛病,就不要非做这些勉强的事。”


“不算勉强,这……”


“还说不算,”柳媜没让他狡辩下去:“累了就要歇息,不舒服了就要找医官,这么简单的道理自己还不明白吗,真是欠人管。”


她念叨。


“是是是,”萧歆永远立正挨打,哄着她高兴:“我若是能像父皇一样天天被母后管着,自然也是身体健康长命百岁。”


柳媜停下来,剜了他一眼。


“还开玩笑?”


“不敢了,您让儿子进帐里讨口水喝吧。”


“进了帐便好好休息,别再四处跑了。”


“不跑了,今日主角是韸儿,我便在母后这里躲躲清闲,讨一下午安生如何?”


“你在帐子里,只怕我不得安生。”


……


马场里,人逐渐散去,萧景琰把萧庭生也叫到身边,似是把萧韸托付给他照顾。


“父皇放心,我也不是小孩子了,定然也是能照顾自己的。”


他没有反驳,不过是替自己辩解了两句。


虽说和想象的有些差距,但机会在面前,总比没有的好。


慕容懿在一旁一直没说话,直到这时才走上前恭喜。


“陛下特地选此时说此事,怕是要特地震一下我,”他冲萧景琰行了个礼:“也算是陛下的抬举,本王在此谢过。”


萧景琰并未接话,听他继续说:


“或许是友,或许是敌,无论如何,有二位殿下这样的对手,总是不亏的,来日,大抵有的是机会相见,便就看到时各自的本领了。”


萧景琰笑笑:“北燕既然想做暂时的朋友,大梁自然可以奉陪,只是要看北燕多有诚意了。”


“诚意自然是有的,不过不在这九安山中,回到金陵,自然有分晓。”


“那我们便等着了。”萧庭生回他。


萧韸感受着身边微妙的磁场,感受着自己被不断地吸进风暴的中心,竟然有无穷的兴奋,和极致的快感和享受,他知道,他的舞台才刚刚开始。


……


“所以,二哥哥领了命,明年就走么?”


待萧景琰一行回到宫里,消息才正式传到建安的耳朵里。


“大抵是吧,具体的奴婢也听不到太多。”


建安耸耸肩:“无所谓,他自然会来和我说的。”


她有些淡淡的失落,看着和嘉嫂嫂在金陵,年年盼不到几日庭生哥哥回来,日后若是二哥哥也到了北境,兄妹二人再见是不是也就艰难许多了。


似乎还是太子好,她犯忌讳地自己偷偷想,虽然是东宫,但至少还是能走到的地方。


“莱阳王殿下如今可算是红人,太子殿下秋猎时身子不适,事情都是莱阳王打点的。”


“大哥怎么了?”建安问道。


“大概是旧疾吧,回来时应该已经好了,可这让莱阳王殿下占尽好处了,听说现在府里还要闭门谢客,不然来往的人怕是要踏破门槛了。”蕊儿打趣。


“很正常啊,”建安倒也不把这事当成趣事:“大哥要娶荀家的女儿的消息一放出去,满金陵有多少人跟着跑的,这宫里啊,每一句话都像是长了翅膀似的,除了自己飞,还能载着人跑,见惯不怪了。”


蕊儿笑笑,岔开了话题。


“陛下昨日就回宫了,公主可是还没去请安呢。”


建安从廊下转过身来,坐下来拍了拍衣裙上的灰,扑腾着双腿,摇头晃脑地看着她:“我,不,去。”


“公主……这不太好吧。”


“什么好不好,是能不能,我可是被关在正阳宫里的,自然是不能随便出去的,要想见我,也得父皇自己来解了我的禁,否则别说父皇了,大哥也别想见我。”建安绞弄着手中的帕子,佯装无辜地赌气道。


“……陛下可没关着您,是您自己不愿意出去,昨儿您和娘娘说不舒服今儿个再去,若是再不去,娘娘那也没法子交代啊。”


“我今日也不舒服,明日也不舒服,父皇一日不来哄好我,我日日都不舒服。”


她向来图个嘴巴舒坦,越说反而越上瘾,靠着栏杆,脚来回在地上踢踢踏踏。


蕊儿看了看来人,眨眨眼睛,轻咳了两声。


“怎么了?是他把我关在这这么些日子,我就只要他好好哄哄,很过分吗?”


“当然不过分。”


建安浑身打了个巨大的寒颤,噌地一下站了起来,看见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,噢,可能是刚出现的萧景琰和萧歆,悻悻地笑了笑。


看建安被猛得吓到,萧景琰不免打趣:“不是马术精湛了得吗,身后的马蹄声也分辨不出?”


“来的是人不是马,脚掌不打铁,自然听不出。”建安小声嘟囔,惹得二人发笑。


“不给我请安?”


萧景琰侧着头,满脸笑意地看着生闷气的小丫头,勉勉强强地行礼。


“还有我呢。”萧歆提醒她。


建安咬咬牙,恨恨地行了个礼。


“方才说什么呢,继续说说吧。”


“方才是您说的最后一句,您继续说吧……”建安垂头,半个多月不见,小家伙心里还是揣着事的。


萧景琰习惯她出言惊人,不和她计较什么,只是把她一把搂进怀里,建安没有拒绝,他便仔细揉了揉:


“好,不过分,算父皇过分了,罚得太重了,我好好哄哄你,然后我们一笔勾销,你再也不犯,我再也不提,如何?”


“早就该一笔勾销了,”建安双手环着萧景琰,整个人没骨头似地赖过去,嘴里哼唧着:“一个人在宫里无聊透了。”


“最近做什么了?”


“静心。”


扑哧一声,萧歆没忍住笑了出来,结果一抬头,萧景琰和怀里的建安,都对着他怒目圆睁。


……只得摆摆手,乖乖地闭上了嘴,二人才回过头去。


“既然无聊,那最近想做什么有趣的,父皇答允你一件事情。”


“真的?”建安抬起眼,用上目线盯着他看,水汪汪的让人怜爱。


“嗯,真的,”萧景琰点头:“绝没有假话。”


“我想出宫。”


萧景琰一愣:“出宫做什么?”


“我想去见和嘉嫂嫂。”


“为何不让她进宫来?”


“这不一样,”建安笃定道:“而且,庭生哥哥好不容易回来,也不好让嫂嫂再进宫折腾一趟。”


萧景琰想了想,点点头允了。


“答应了?”


“答应了,和你母后说一声,歆儿明天替她打点一下,派几个人贴身跟着,早去早回。”


建安很快笑靥如花,开始围着萧景琰蹦跶,还不忘提醒道:


“父皇这些日子记得去看看祖母,她身体很好,就总还是要乱说见不到建安长大的话,我已经替父皇批评过祖母了,只是还是得您自己去看看。”她拉着萧景琰的手晃。


“好,明日你去看嫂嫂,我去看祖母。”萧景琰刮了刮她的鼻子


“不需要我陪你去吗?”萧歆问建安。


“忙你的婚事去吧,”建安吐吐舌头:“别让母后一个人累着。”


“诶你……”萧歆倒吸一口气,皱着眉看建安耍威风。


“你干嘛,”建安现在倒一点不怕他:“父皇你看见没有,他瞪我。”


萧景琰无奈,只能把建安的眼睛捂起来,然后同她说:


“眼不见为净。”


等到第二日,她从长林王府回宫的路上,在街上碰上了熟人。


建安撩开车帘,见到了萧韸身边的侍女,还是从宫中带出来的人。


“你怎么在这?”建安好奇。


“殿下说让我在这等您,他给您准备了一份礼在府里,希望您能去取。”


建安皱眉:“他干嘛不自己过来给我?”


“殿下这些日子躲人,对外都说自己不在,这要是出来了,可不得被围回去。”


“还有这样的吗……”建安念叨了一句,然后对前面的人说:“我去莱阳王府取件东西,你们现在门口等我,我取完就回来。”


……


她没有来过这里。


建安原以为,莱阳王府应和长林王府一样,上下肃穆,尽是武人之气,可萧韸仍懂些园林风景,从宫中出来又着意添置许多,像是刚拐角处的那个莲台,就像极了正阳宫里的那个。


他仍是念着些什么的,无论怎样。


“二哥哥呢?”


“殿下在书房,东西备在了正殿,奴婢领公主去取。”


那不是旁的,竟是一套骑装。


建安惊喜地合不拢嘴,她无数次和哥哥抱怨,宫中的衣服虽然好看,但总是不便的,只可惜宫内内廷司不会备骑装,更没有人会让它着意添置,便就只能作罢。


现下看来,哪怕是抱怨,也是有人能听进去的。


果然是二哥哥最懂她,也最疼她。


她欣喜若狂。


“我记得,二哥哥府上有练兵台,旁边有个驯马场?”她着急问。


“是,当年殿下生辰时陛下送的马,也养在那里。”


对了,她想起来了,当时这匹马还是自己推脱掉的呢。


“我能去吗?”


“自然可以。”


“哥哥的马具在何处?”


“都在殿中,奴婢可以让人替您拿。”


建安来不及等,在客房里换了衣服便往马场奔,一眼就看到了当年那匹好马,多年不见,它仍是一眼看上去便是最健壮善骑的,大抵也是养得很好。


她将马牵出来,围着场转了两圈,似是熟悉了之后,才上马狂奔起来。


眼前的景色渐渐模糊,风夹杂着尘土飞扬而来,灌满了她的全身,她只觉得舒畅万分,有多久没有这样纵情驰骋了,她不知道,她只知道本要有的秋猎,也因为各种原因错过了。


既然错过了,就要补回来。


她笑着继续奔驰,一路沿着场边转,虽没有在九安山上狩猎爽快,但也已经很足已弥补她的缺憾了。


直到她调转回头,在模糊的前景中看到一个逐渐放大的人。


她匆忙拉住了马,一声嘶吼响彻云霄。


“公主好技艺,莱阳王殿下的话,果然不差。”


建安理了理额前的头发,仔细看着面前的人:


“你是谁?”


……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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END.

 

最近会加急更新,希望越多越好,感谢大家的支持和陪伴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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